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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碣石中学施良壮图
陈永翰
作者简介施良壮,男,陆丰湖东人,碣石中学教师,汕尾市作协会员,陆丰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世界文学艺术家联合总会》、《大沽河文学》、《现代作家文学》、《草塘馨风》、《汕尾日报》、《汕尾文艺》、《陆丰》、《陆丰文学》、《湖东文艺》等报刊。
7月26日,与阿熹从碣石出发,途经家乡深田湖猪母石。猪母石,这个景点曾收入在我的作品《戏说深田湖五十景》中,因情有独钟,故停车下来,参观一阵子,并拍下了二张照片。猪母石处湖东至农中和深田湖的岔道口,形似蹲着的猪母,猪头圆嘟嘟,中间的鼻子高高的,两边的眼睛深深地陷下去,永远地守护着家乡的一草一木,故被我命名为“猪母守门”。离开猪母石,来到《湖东文艺》“湖东之线网”编辑部集中,随陆丰市作协参加采风活动。
我们首先来到观音阁,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冲天柱式三门四柱结构的牌坊,由花岗岩石雕刻而成,巍峨壮观,古朴大方,堪称建筑艺术的瑰宝。进入大门,见到巨型石雕观音娘莲座矗立于大厅中央,内绕喷水柱,外环不锈钢护栏。端庄大方,威严不可侵犯。森严壁垒,闲人不得进入。转过右边,是座从没见过的方圆亭,六根石柱撑起亭顶,亭内置五张长石凳,亭外设石围栏,小巧玲珑,典雅别致,古色古香,精彩绝伦,果然是休憩的好地方。莲池后面,是宝石庵,这里因石而得名,原来在庵堂后殿,露出一块巨石,有香螺四时环绕,人们以此石为活螺石,故将该庵称为“宝石庵”。
出了观音阁,来到天后宫。这里规模不大,但香火很旺,可见妈祖很受当地百姓崇拜。也正常,沿海一带的百姓都信奉大海的保护神一一妈祖。天后宫对面是一座戏台,中间盖上铁棚,摆放许多张祭台,虽然方便祭拜,但略嫌拥挤,阻挡了视线,影响了美感。如果能加以修缮调整,效果将会更好。
顶着烈日,离开天后宫,兴冲冲地绕过避风塘,来到长湖烟墩。讲到烟墩,需补充一下历史常识。
烟墩是古代战争的产物。古代战争的敌情警报,均利用地形地质构筑烟墩,派兵驻守,守兵昼夜瞭望,寇至夜则举火,昼则燃烟为信。墩台相望,首发尾应,逐台传递警报。明清的烟墩,沿惠潮官道两侧而设。当时战火频仍,倭寇不断袭扰边境,朝廷在卫所、城堡之间交通要道的沿途山顶或沿海半岛上,择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的高地山峦设立烟墩。有石筑、砖筑、土筑多种。均为四方体,烟墩屯积薪粮,置弩于上,凿井于旁,以严守备。
湖东港口东面山丘上的长湖烟墩,始建于明代,几经坍塌,几经重修。墙壁厚度约一米,巍峨耸立,颇为壮观。围墙内竖立高高的灯塔,以供挂信号风标和导航灯。
话说回来,我们绕过避风塘时,觉得这个名字很新鲜,颇佩服当地人取名的精确、考究,因为这里相对于避风港来说,港口小,港面窄,水位浅,是形态齐备规模略小的避风港,湖东人不敢言过其实、大言不惭,可见,他们保留着正直谦逊的传统美德。
我们目之所及:港湾、阳光、沙滩、船只、洲渚、海浪、礁石,连缀美丽和谐的自然画卷。出海、归帆、补网,在船上休憩,在船里做饭,在海滩检贝壳,在海滩看风景,加上我们来这里采风,组合成活力四射、动态迷人的人文景观。
这里的港湾与大海间,隔着一个小岛,让单调的海滩一下子有了层次,有了美感,丰富多彩,令人神往,真是大自然恩赐湖东的一块宝地。出海口左边是山丘,右边是小岛,左右遥相呼应,共控湖东港的咽喉,同构壮美的奇观。山丘上的烟墩,呈正方体,夯土而成,中央高耸入云的标竿,与远处沐浴在烟波中礁石上的标竿隔海相望,如一对好兄弟,一个在山上高举灯标,一个在海里威震四方,分工合作,为湖东港筑起铜墙铁壁。山丘上奇峰突兀,草木掩映,好一派气壮山河。
小岛上群石争雄,形态万千,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确是战略要地。千百年来,无论风浪多大,小岛巍然屹立,抵住一切灾难,保得避风港安然无恙。今天,烟墩上早已烟消云散,完成了伟大的历史使命。但这里依然白浪滔滔,为新时代的腾飞呐喊助威。感谢你,湖东后海!你让我回到熟悉的少年时代,你让我重温激情澎湃的峥嵘岁月,你让我再次体验到久违的大海的壮阔和豪迈。放纵着这份感情,我要让时光定格,与金针在这里摆了许多造型,拍了许多靓照。
拥抱这让人心潮澎湃的大海,领略这奇特的自然风光,许多文友流连忘返,要不是鸿雁声声催促,也许还会再玩下去。
离开长湖烟墩,参观了宝丽华甲湖湾能源基地,这里绿草茵茵,空气清新,处处是大手笔,处处有新生事物,激发着别样的浪漫。巨大的草坪,青翠欲滴,绿得逼人的眼,仿佛走进大草原,令人心旷神怡,忘掉所有的劳累和郁闷。高大宽敞的工作室,如巨型的蒙古包,平添几份神秘和威严,令人望而却步。可供三四千人同时开餐的食堂,更是让我们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眼界大开,手舞足蹈。浏览着巨大的广告牌,心潮澎湃,豪情万丈,为偏僻的边陲小镇能拥有如此先进、现代、巨大的开发项目而欢呼而自豪。一株株巨型的“电风扇”,“枝干”二十几人才能合抱,大得让人吃惊,高高竖起,仿佛可以遮天蔽日。仰望“风扇叶”,悠哉悠哉地旋转。
站在沙滩上,却能听到“嗷嗷”的巨响。一排排“电风扇”,东跨甲湖湾,西越深田湖海,连接两个括号状的海岸线,象腾飞的翅膀,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上翱翔,构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海滩上,及膝的树苗整齐划一,就象绿色的方队。海湾上,白浪滔天,象千军万马奔腾,呼啸而来,煞是壮观。一静一动的景观,带给我们闲适且豁达的情怀。
离开甲湖湾,我们又向海甲岭进发。沿着山路,我们向海甲岭南麓走去,一路上,闻到浓浓的酒味,其实不是酒味,而是荔枝烂醉的酸气。原来是丰年贱荔,果农宁愿让荔枝烂在山里,也不愿摘荔枝去市场卖,因为摘一天所卖的钱,还抵不上一天的工钱。
这到底更让我理解农民的艰辛,更珍惜乡愁的纯粹。拐了几个弯,终于到达东来岩寺。寺名的来由,不见记载,可能是取义“紫气东来”之意,或者因寺的东边有“飞来”的清代摩崖石刻。
这里的门联很独特,每两个“字”由七个字组成,表达八仙之一的人名、典故、行状,整副对联,共涵盖了八仙的造型,体现了活灵活现的精神面貌。寺的前面,左栽龙眼,右栽石榴,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分别寓“明目清官”和“多子多福”。
东方有石“飞来”,颇具道教特色,前面有石“瑞莲”,蕴含佛教意味,是跟碣石玄武山的“释道合流”有渊源,还是巧合,不得而知。不管怎么样,都表达了美好的寄托和祝愿,我认为。在“飞来”石跟前,我们还聆听了庵里尼姑转述当年南昌起义军转战海陆丰时在此避难的情形,惜证据遗失,这段可以媲美少林寺救李世民的光辉历史,鲜为人知,只能藏在东来岩寺的记忆里。
带着遗憾,我们离开这里,前往盼望已久的竹林举人寨。这座寨,四周的墙壁高大完整,保存完好,是很难得的古建筑。透过这座寨,闻到这里的书香气息,读到这里的辉煌灿烂,欣赏到这里的古朴厚重,感受到这里的久远沧桑。许多情感交集在一起,不知是喜是悲,嗟叹不已。走进去,仰望残垣断壁,墙缝的榕树绽放绿荫,昭示着顽强的生命力。穿过一排排倒塌的房屋,衰草连天,好不苍凉。举人当年的书斋,虽未曾倒塌,但空空如也,不见了文雅的风采。
绕寨内走一圈,多处人去屋空,大门关闭,锁着历史,锁着辉煌。角落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占据整个巷口,让人过不得,一只彩色的大蜘蛛守在网中央,似乎在守护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只让它风雨沧桑,保持原汁原味,不允许别人践踏。看在眼里,心里少许有些安慰。逝去的岁月,在这里可以找到痕迹,总比虽然崭新但已面目全非要好得多。有些比较牢固的房子,还住着人家,多是老人小孩,或者是贫穷人家,没办法到外面去发展,只能抱守残缺,或者对这里情有独钟,留恋这里,不愿意离开深爱的地方,一心一意守护着祖宗的荣耀。但愿他们是后者。这里的每一个景观,都让我欣赏,让我惊讶。石柱、斗拱、栋梁、屋檐、拜亭、牌坊、古井、花园、拱门……无一记录着历史,让岁月定格在这里。这是不加任何雕饰的保留原生态的古村落,养在深闺人未识,因为它的不善包装,差点被人遗忘,我们觉得,欠它一个古村落的称号,渴望有识之士能为之努力。
离开举人寨,我们来到寨外的举人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对联:举中鸿科书香传家昭后世,人共敬仰文物珍藏慰先贤。联藏“举人”二字,寓意好。纪念馆正厅的墙壁上,悬挂着“十七世文林郎元章”和“十七世诰授太安人”之遗像。遗像之下,挂着举人陈元章的忌辰牌和官职牌。据《陈氏家谱》序载:清嘉庆,陈元章中亚魁举人,受授文林郎,任兴宁学正堂。浏览一下《陈氏家谱》,发现其祖上功名显赫,今只剩下举人寨,有些惋惜。
别了纪念馆,我们又到了竹湖村的薛氏祠堂孝思堂,进入祠堂,最引人注目的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牌匾,牌匾上书着:“周恩来叶挺聂荣臻居住地旧址”,下面有文字说明:“一九二七年十月“八一”南昌起义部队南下,周恩来、叶挺、聂荣臻、杨石槐在湖东一带指挥作战,薛氏祠堂曾是他们的居住地。”看了这幅牌匾,我思绪万千,湖东这个小渔镇,在那白色恐怖的年代,曾经为保存革命火种立下了赫赫战功,在湖东的天后宫,在海甲岭的定壮庵,在竹湖村的薛氏祠堂,都留下中共元老在这些地方战斗过的足迹。
八十八年已过去,战火硝烟已湮灭,革命先烈们的愿望已在中华大地实现了,他们曾经浴血奋战的地方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为了纪念革命先烈的丰功伟绩,薛氏祠堂历经沧桑,但始终保存着光荣的历史遗迹,为的就是给后人研究历史提供依据。但上级部门还没有给它正名,没有给它应有的历史地位,没有还给湖东人民崇高的荣誉,让我们心里略有遗憾。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许多被埋没的真相就象泥沙一样被吞噬,令人失望,爱恨纠缠不清,又生长长的嗟叹。
离开了竹湖村,我们来到南田村。南田村是个美丽富饶的村庄,是新农村建设的典范,这里山明水秀,人杰地灵。最让我们感兴趣的是这里的清代炼丹洞,山洞位于南田山与后径岭间的群石间。为了让我们能顺利地登上半山腰,村干部提前一天填平路上沟坎、修筑山路土级,在我们游览的当天,村干部一行还扛着梯子,带着手电、锄头,载着矿泉水,陪同我们登山探险揽胜。
村支书向我们解说清代陈氏老祖在此山洞栖息炼丹的情形,也回忆他自己年轻时进入山洞探幽的情形,令人神往。据说,这山洞有一千多米远,可通往山的另一端——后径岭,因洞口太窄,且很深幽,看不到东西,需带手电照明,而手电只有两把,不够二十几人共享,怕有危险,且时间不允许,故没有爬进炼丹洞,但可喜的是在洞外的石壁上,发现巨幅石刻,初步了解到在这里炼丹的来龙去脉,也算是为这次南田之游画上圆满的句号。
带着兴奋、带着好奇、带着感慨、带着遗憾,我们结束了一天的文化之旅——湖东行,感谢陆丰作协和《湖东文艺》编辑部,为我们创设了大好的锲机,为我们提供了美丽的平台,才有机会结识了许多文化骄子,才有机会领略到湖东的美丽山水,才有心情写下如此合心的文字。啊!美丽的湖东行,自由的湖东行,开心的湖东行,让我用再溢美的语言歌颂你,都不能表达我的情意。深爱你,我的故乡!
《陆丰》报通讯员《湖东文艺》责任编辑许鸿雁
《陆丰》报通讯员《湖东文艺》美术编辑陈永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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